460.疯子
�个问题的?”燕七敏而好学。

  “夜里爬上去,在树冠上伪装起来,白天一直留在树上,再至夜间时再爬下来。”燕子恪传授经验。

  燕七也是想给她大伯跪,一整个白天待在树上不吃不喝不拉不撒,瞅着树下附近无人时才敢动一动换换姿势,这得是多大的耐心耐力和意志啊。

  “没有种神杉之处便登高楼,无高楼处便搭起高高的木架坐在上面画,”燕子恪说着这段往事,语气里带着怀念的浅笑,“就这么一点一点拼凑起来,慢慢地汇成一整幅巨画。”

  “太牛叉了。”燕七赞美。

  “牛叉?”燕子恪不忘随时汲取新知识。

  “厉害的意思。后来这幅画完成了吗?”燕七问。

  “并没有。”说至此处,燕子恪言语间的浅淡笑意敛去,声音愈发地轻,“然而,我却跟着流徵将京中大部分建筑宅院的结构布局记在了脑里。”

  燕七终于明白了他想要说什么。

  他知道那座孤岛,他可以收取写有怨念的河灯。

  他有以字识人的能力,能根据河灯上的字体和被诅咒人的名字推出写灯人的大致范围。

  他是官,平日出入各种聚宴,只要留心观察人际关系和圈子构成,轻而易举便能找出写灯人。

  他会模仿别人的笔迹,分毫不差,以假乱真。

  他会驯鹦鹉,教它们说话,教它们行为,教它们如何为人传言传信。

  现在关键的一环有了答案——他是怎么知道写灯人住在哪一处院子,从而让鹦鹉联系到了写灯人。

  “流徵画全京纵览图时,是测过比例尺的。”燕子恪进一步寻找揭破自己的证据。

  知道比例尺,经过换算便可得出更加精准的位置。

  “并非每一次都能成功,”燕子恪似在推理中,“由那一次我带人从野岛打捞上来的所有河灯,结合乔乐梓所有接到的案子来看,有一部分人并没有实施犯罪,前些日子我曾旁敲侧击问过这些人,其中有些人从不曾收到任何相关的书信或传言,但亦有些人,尽管收到过,却并没有付诸于行动。”

  “可见重点还是在于写灯人本身所怀的善恶之念不是么?”燕七道。

  燕子恪顿了顿,发出一阵轻哑的低笑,声音沙沙地传过来,像是被烧酥了的炭火:“安安护起短来,别样可爱。”

  ……现在不是夸人的时候吧……

  “所以你觉得是自己在不知不觉的情形下做出了这些事?”燕七问他。

  “我唯一毫无记忆的时候,便是喝醉之后。”燕子恪声音更哑了几分。

  他时常会喝醉,除去应酬,更多的是自己将自己灌醉。喝醉是因为怀念,是因为痛楚,是为了祭奠,可如此讽刺的是,因此而大醉之后,他竟然成为了一个“杀人智慧”的提供者。

  而比这更加讽刺的是,来破获这些案子、穷追幕后的人,也是他。

  是他在玩弄别人吗?不。

  他是在玩弄他自己。

  醉了的他在玩弄清醒着的他,让他成为幕后,让他受道德和自己良心的谴责,让他所有的怀念都变成噩梦,让他所有的痛苦都放大百倍,让他祀以身心和全部后半生的祭奠都成为了召唤恶魔的仪式。

  ——最狠的报复莫过于此了吧。

  “你觉得,这是什么原因?”燕七轻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