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宋庭远
�正饶有兴致把玩着手中的玉佩,突然从树上跃下一个锦衣公子。

  这公子眉目清秀,身着一身淡紫色的锦缎长袍,腰间戴着玉佩,手腕一挥就将手中的折扇打开。

  “真是看了一场好戏,姑母定不知道,子谕兄会这般急色,调戏一个还未长开的小丫头。”

  说话的,便是诚王府的世子萧傅,他此时一脸的兴味和打趣。

  宋庭远听着这话,抬起头来,微微勾了勾唇角,未待他开口,萧傅就败下阵来,连声道:“好了,好了,知道你惦记着小嫂嫂不是一日两日了,如今见着,哪里能按捺得住。方才若不是我丢出了石子,你也没机会抱着小嫂嫂。”

  萧傅说完,便朝亭子里头去,嘴里却是嘀咕道:“真是见了鬼了,你确定上辈子娶的是这忠靖候府的五姑娘。这可差了整整十岁,更别说,那姑娘娇娇软软,还没怎么发育好,娶过来难不成当闺女养着。

  直到现在,他依旧有些震撼堂兄说的那些话,重活一次,可真是求都求不来的。

  宋庭远一双眸子里透着警告,萧傅忙止住了话语,却是忍不住又问道:“那堂兄总该告诉我,上辈子我可娶妻了,娶的是哪家的姑娘,是不是比小嫂嫂还要好看些。”

  他随口一句话,却是让宋庭远抬起头来,眼中微微闪过一抹异样。

  一瞬间,萧傅后背生出一股寒意来。

  “诚王府被父皇满门抄斩,王府上下两百多人,无一幸免。”

  实际上,当年父皇留了萧傅的性命,将他流放到岭南。后来,他好不容易登基后,替萧家平反后,萧傅已落得一身的伤病,再无今日的潇洒。

  萧傅听完,全身僵直,好半天,才看了宋庭远一眼,起身一跃,就消失在这寺庙中。

  宋庭远面无表情,低下头去看了手中玉佩上的那个“鸢”字,瞳孔微缩,小心的玉佩放进怀中。

  ......

  穆鸢和宝珍回了后院厢房的时候,穆澜还在抄写经书,见着她进来,才抬起头来,笑了笑。

  “方才宝珍回来,说是替妹妹拿件披风,这才刚出去,却是陪着妹妹回来了。”

  穆澜说着,放下手中的笔,从案桌后走了过来,拉着穆鸢的手坐在桌前。

  穆鸢听着,微微一笑:“外头有些凉,香客又多,若是没人了出去玩才清净。”

  穆鸢的话音刚落,穆澜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寺庙就是香客来祈福上香的,若都是妹妹这般想法,没有香油钱,这庙怕早就衰败了。”

  丫鬟碧云上了两杯茶,穆鸢端起茶来,才掀开茶盖,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茶香。

  茶香弥漫在空气中,格外的好闻。

  “这是今年宫里新贡的太平猴魁,娘娘知道祖母爱喝茶,叫人从宫里带了出来,祖母赏了我一些。”

  穆鸢听了,微微笑了笑,拿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茶香弥漫在唇齿间,久久不散。

  穆澜见她只顾着喝茶,什么都没说,低下头去开口道:“这茶我只敢拿给妹妹喝,若是换了旁人,定以为我叫丫鬟上这茶,是在显摆炫耀,得了祖母的赏。”

  穆澜很少对她说这些亲近的话,这一回出府,两人倒是亲近了许多。

  两人对视,都笑了起来。

  碧云见着自家姑娘笑出声来,心中一阵宽慰,想来之前太太说的那些话,姑娘都听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