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傲的,只是再一想,又不由得叹气,“家里不能给娘娘帮上什么忙,娘娘能走到今日,不知吃了多少苦,现下咱们只看到她带来的荣光,却又有谁心疼她的不容易。”

  说着,陈老夫人眼角泛红,尤其想到,陈家落败后,两个她千娇万宠养大的孙女,一个留在人面兽心的宁远侯受磋磨,一个留在墙院深深的深宫里,此生都再难见几面,没有镇国公府撑腰,她们不知道明里暗里受了多少苦。

  陈以凝反倒看得开,笑着安慰她,“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陈老夫人收住眼里的泪意,“是啊,一切都过去了。”

  说到这里,她想到一件事,问她,“宁远侯府那边,你如今怎样?”

  陈以凝想到她来之前的景象。

  这段时间,宁远侯府的动静当真是“静若初子,动若脱兔”,时刻随宫里而改变。刚开始,府里蒙听堂妹后位稳住的消息,老夫人和底下的人对他们的确温和了段时日,但也没太过看重,毕竟只是提及不会废后,但一来没回去长春宫,二来没有执掌六宫大权,他们也没太放在眼里。

  但紧接着,陈为识和废除选秀的事儿传出来,老夫人等人的态度简直峰回路转,天翻地覆,她在府里几乎回到了刚出嫁时的感觉。

  但也只是感觉罢了,再后来听闻夏从琳入宫,且还掌握了一些宫权,府里对待她的态度又开始变得些许微妙。

  然而,再后来,夏从琳被遣送出宫,悄无声息地没了人影儿,宫里又紧接着传出堂妹掌权的消息,府里理所当然顺畅自然地改变了态度。

  其中之戏剧荒谬可笑,她都不想跟自家祖母说,怕污耳朵!

  来这里之前,她本随大太太一块去老夫人那里侍膳。

  老夫人喜闹,每日午膳和晚膳都是在老夫人那里用的,堂屋里,老爷们一桌,老太太和几位太太们一桌,另少爷们一桌,小姐姑娘们一桌。

  至于他们这些媳妇,是要伺候老太太和几位太太并小姐姑娘们用膳的。

  之前她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伺候人用膳的“待遇”,但自从家族倒台没落,宁远侯的这个规矩便开始对她“生效”。

  这么几个月下来,她早就习惯了。

  中间堂妹“受宠”,老夫人“慈爱”地“恩赐”她坐下来一块用膳,停了两个月。但后来夏从琳进宫,这份“恩赐”自然就被收了回去,直至眼下,堂妹掌权的消息传出来,老夫人又开始“慈爱”的一套。

  她眼观鼻鼻观心,巍然不动,不管老夫人如何变幻莫测,情随心动,她自平静淡定,波澜不惊。

  不过回去后立即就眉开眼笑收拾了东西过来家里。

  此时被祖母问起,她温婉一笑,眨眨眼,心照不宣,“祖母既问这话,自是明白宁远侯府的为人,宫里的消息传出来,还怕那边对孙女儿不好吗?”

  老夫人无奈一笑,拉着她的手,眉眼满是疼爱和心疼,“凝姐儿,你受苦了。”

  陈以凝摇摇头,她从未埋怨过家里,那时候,家里完全可以拿她跟一个重臣联姻,实现她镇国公府嫡长女的价值,但是家里疼爱她,硬是舍弃了那条路,几乎以一个平凡的普通的百姓之家的角度考虑,为她千挑万选这么一个不求家世只求对她上心的人儿。

  至于后面的遭遇,只能说命运弄人,谁能想到宁远侯府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居然藏着这么不堪的内心。

  她笑笑,回握住祖母的手,让两片炙热的内心通过慰贴的交握紧紧依在一起,“只要您和家里人都好好的,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