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故心不变
,真是屁股后边夹扫帚——愣充大尾巴狼。

  见那人走上来同容若讲:“你成日描红模子,‘之乎者也’的难道不腻烦?我要是你宁可在校场上混得泥摸猪似的也不愿桌前熬学问。”说着指着自己的眼睛叫容若看,“你瞧我这眨眼的毛病没?都是阿玛逼着叫看书夜里灯下熬的,你瞧——”顺势比着眼睛斜睨也叫雪梅看,“你瞧——”他一眼看过去便心猿意马,站在眼前的人明眸皓齿,华容婀娜,出尘若仙的,真是个纤小玲珑的妙人。就算此生不纳福七黑3只独娶她一个也着实觉得值,这一下子他怔怔如痴,神魂早就飘到爪哇国去了,习惯性地霎霎眼:“这妮子倒瞧着面生,你是谁家的?”

  雪梅见他色迷瞪眼地瞧着自个儿,打心底里愈发嫌恶,遂不动声色拉着容若的衣袍躲在了身后,容若挺了挺背脊,矜恻着负起手来将雪梅的手勾握住了,“哥子怎么竟忘了?今儿是咱们妹妹从南边上来的日子。”回身引荐给雪梅,“你别害羞——这是你东府里的大哥哥,快过去请安。”

  雪梅踟躇上前,蹲福道:“雪梅,请大哥哥的安。”

  纳兰珩燊霎霎眼,笑道:“原来是芙儿啊?瞧我眼拙的样儿,愣是没瞧出来。原先咱们尽在一起耍跑马城,可惜你家离开都门去了南边儿,算起来总也好些年没得往来了。”离近了她,脸盘子也放大了许多,仔细端详道:“诶,表妹你模样变俊了好多呢。”

  想起适才那一幕惊心动魄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若真被他踏于马下,通常这样的人除了眼泪鼻涕的抹上一场也就咂咂嘴喟叹她红颜薄命,家下子里就连包衣奴才都躲着他,像这样脾性的真不牢靠,以后在他面前可要着重些才是,雪梅敛神,不由向后退了退,“哥哥过誉了,但凡孩珠子4经历了年月,模样自然不似小时候,别说大哥哥了就是冬郎都没认出来呢。”

  她一声冬郎唤得亲切,这让容若心底里愈发暖意融融的了,“是啊,咱们小子比不得姑娘们五花八门的,没得不眼花缭乱认不出来。”说着,看拴在树下的生马驹说:“哥子兴致高,怎么不叫跟着武师编马5?”

  珩燊颇显得意,“瞧我那大白马怎样?前儿晋得的,可偏怪我那武师出了外差,撂在马厩里怪可惜了的。今儿得空儿拉出来遛遛,也算你得个巧宗儿,家下子里属你编马顺手,改天得闲上我那里给调理调理去。”

  容若微微一笑,“这几日学里验书,徐先生又叫看《公羊传》只待过腊八了。”

  正说着只见觉罗夫人房中的大丫鬟彦如玉上来行礼:“给二位爷、表姑娘请安。”

  珩燊并不看她只放着龙吞口问:“怎么着?”

  “回珩大爷话,沁林西苑那边都备下了就等着表姑娘过去。”如玉回话时语气平稳,眼皮儿落下来看着脚尖,府里的家生奴才比不得宫里的严谨,说不许翻着面皮看主子,一看等品、二看熟络来说。

  这听事、敬茶、回事一套下来都要由旗下人包衣奴才本生妈妈调理,若调理得出来到主子跟前儿伺候几年,兴许得脸将来配个好女婿也是有的。而那些调理不出来的在本生家里做个下等的丫头到了年岁可由上司或本生父母指派拉个全须全尾的小子配了完是。也许是年岁的原因,对于大一点的丫鬟,看她们总是初暖怡人的样子,但在每个人心底里是比着卖弄精神,为了家业昌盛从来本生父母哪个不是巴巴盼着生小子得济,生姑娘又得济的,可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没得不押宝。

  珩燊点头道:“行了,你去回话吧,西苑那头有我陪着妹妹去便是。”

  如玉蹲蹲福又走到容若身前问:“爷刚从学里下来么?奴婢从角门那边过,怎么春望没说瞧见您?”这如玉原是觉罗夫人念其时年尚幼当年特派给容若房里使用的,如今年深月久,这女孩儿不论身材相貌像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