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殃及东风
  题记:九转重门惊梦,炉香入虚无。一任朱楼, 疏影马墙头。别离易, 平地埋霜寒。相见难,横空梅蕊乱。高楼未见章台路,何处锁雕鞍。冬将去, 春未还。是心坚, 殃及东风, 只得落个泪涟涟。

  这厢同尘回事说四阿哥不见了, 雪梅心里着了慌很是惊惶,忙吩咐承乾宫众人一并出去寻人,实因近了十月朝寒衣节,内廷百规十分繁缛,紫禁城内的侍卫值守由平日的“内五外八”,改换了逆传,也就是拿着御制合符夜半突开神武门,与平日传筹方向相反, 用以此法确保紫禁城内的平安。

  水碧夜明, 奈何万里光明,众星晃曜, 惨澹澹地一片皎白照在地上,夕嘉提着琉璃灯搀着雪梅从御花园寻了一遍才出来,忽听见临近芷幽宫处有孩珠子的嬉笑声,雪梅紧紧抓着夕嘉的手,“夕嘉你听, 是四阿哥的声音吗?”

  夕嘉迟疑道:“听着声儿...倒是像,可小孩子嗓音大致都是一般无二的呀。”

  雪梅向前疾走了几步,“不管了,咱先过去瞧瞧。”

  夕嘉一把揽住她,“主儿,那地方离着芷幽宫和东筒子夹道最近,要不奴才自个儿过去瞧瞧,您就甭过去了,没得触了晦气。”

  夕嘉给她留下一盏灯,径自举着火捻,往芷幽宫方向去了。

  而雪梅提着灯,就站在南北向长街拐巷里,周围十分静谧,只能听见皇禁宫外那片老树被风刮得唦唦有声儿。红墙四合,她抬头望向天空,那黑云相连,压城欲摧,突然转角处冲她迎来一盏大圆灯笼,是盏红纱罩皮儿,精曜华烛地聚在她的脸上,晃的她眼前直范花,用手遮住光线,躲那刺眼的光芒,“是谁?”

  周围寒气森森,只有银盘大小的光晕凝澹了一地的霜华,那盏灯凑近了她,像是在确认什么,灯影之下迅捷地露出那张再熟悉不过的清蔚面容,他喝出一口寒气,“芙儿,我是冬郎——”

  他习惯性去抓她的手,却扑了空。待踅回头,只见雪梅扶那一隅红墙一步一退,见了鬼似的对他避之不及。

  如此突如其来,她一见着他就觉着不详,遂向后跄踉几步,“你做什么来的?”

  容若想也没想便抢白,“听闻四阿哥不见了,我是来帮你寻......”此话一出戛然而止,相形之下,更显得突兀,细想之下便有许多巧合之处。

  正待他二人面面相觑之时,只听远处是德嫔的声音:“想走?哪那么容易,懿贵妃秽乱后宫与侍卫私通,这证据确凿,如今皇上在此,又是众目睽睽之下,纵你辩口利舌也是罪实难逭。”

  容若万分惊惶,忙插秧跪地,“皇上,不是德小主说的那样,奴才听闻四阿哥宫内走失,一路寻着孩啼声,也只是走筹上来碰巧遇着懿贵妃罢了。”

  德嫔拿帕子拭在嘴边上沾了沾,挑着小山眉乜眼瞧他,“纳兰侍卫既身在内廷,临近腊八前,桩桩件件都需遵着禁庭的值守,既然是行宫内走筹验汛,为何不见走筹执法的侍卫亲军?独你一人行至内廷?这般言语不详,又是暗巷之内,可见互通款曲,竟是扯谎了。”她言语间无波无澜,实则透着寒压逼仄之势。

  他是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只跪在地上淡然道:“皇上明鉴,适才奴才说过,听闻四阿哥宫内走失,是一路专寻着孩啼声过来,因事发突然,也并不想碍着走筹的差事,便独自前来查看。”

  德嫔颐指气使的说:“只凭纳兰侍卫一张巧嘴辩白,可见谁又来给你佐证的?论着□□惯律,都和督捕司一个样儿,只有拿错的,绝无错放的单面官司。纳兰侍卫既然敢冒头担待,就合该......”

  皇帝不禁牵唇,面上温润如玉透着漠尔淡然的气度,实则内里早已有了极深的灭裂心思,“德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