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

  少年轻轻念了一声，一只眼睛睁开一条缝，然后又迅速闭上，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又补充到：“你在么？”

  但是过了好一会儿却依旧没有任何人回应他，遥脸上的微笑一僵，努力伸直的手抓了抓却什么都没有碰到。

  “还真是做梦么……ibm什么的……”

  伸在空中的手一落，掉在了柔软的床上，睁开眼，外面的光晒进屋子，这是一个好不容易没有下雪的天气，晒到许久不见的阳光倒是使人心情愉快，遥猛地弹起身来坐在床上揉揉自己的太阳穴。

  生理性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转，遥低下头，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突然又自言自语说着：“不过……还是挺好的一个梦境。”

  他扭开衣服的扣子，将其脱下，不知道是谁顺手接了过去，遥又拿过某个家伙捧在手心里的衣物，少年还没睡醒，似乎还没意识到，只是本能的说了一声“谢谢”。

  穿上衣服，扣扣子，扣扣子，扣……

  嗯……等等？？？？？

  场面总是惊人的相似。

  反射弧异于常人的遥终于反应过来，他惊得一口气没喘过来，剧烈咳嗽几声，然后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斜后方的位置，那熟悉的黑色粒子组成的利爪正浮在空中，昨天其叠好的衣物被他捧在手心里呈上来。

  ibm似乎不能理解自己的主人在惊讶些什么，它将手里的衣物放在了床上，利爪稍微变小了一些，然后轻轻梳理着遥睡得凌乱的头发。

  ……不是做梦。遥猛地笑了起来。

  ibm将尾端的头发梳理好，它又浮到遥的身前，弄了弄遥翘起的前额的发丝，而对方似乎一直没有动静，ibm围着遥又转悠了一圈，接着推了推在床边的衣物。

  见眼前这个刚刚还有些低沉的主人又突然开心的笑了起来，ibm推着衣服的动作一顿，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然后丢下那几件衣服，凑到自己开心的主人身前，巨大的利爪轻巧勾住那些扣子，然后笨拙的帮助遥扣着身上衣服的纽扣。

  黑色巨大的爪子伸出自己尖锐的指尖，帮助床上大笑的少年穿着衣服，美丽又恐怖的组合，却莫名温馨。

  遥笑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他轻轻推了推笨拙得可爱的ibm，然后握住它的一根手指摸了摸：“我自己来就好了。”

  少年快速的摆弄着自己的衣物，他低着头，动作似乎稍微慢了一些。

  “真的……我还以为你不在了。”少年补充道，脸上的笑容似乎变得有些勉强。

  ibm在一边守着，发现自己刚刚还大笑的眼泪都出来的主人似乎又有些不开心，黑色的幽灵焦躁的上下浮动了几下，然后凑上前，小心翼翼的又摸了摸少年的头发。

  【早……】

  【早……早……安……】

  ibm不会回应自己主人，也不会说具有自我意识的言语，亚人的ibm只会重复说着自己主人印象最深刻的那几句话。

  他突然想起来似乎自己看见过的几只ibm似乎都只会重复的说着一些奇怪的话，那个时候的自己还不明白，最后被对面的亚人解答之后才弄懂。

  ——亚人无法用语言表达自己的任何情感。

  遥愣了愣，看向自己身边的利爪，只由一只爪子组成的黑色幽灵甚至不能发声，更别说回应那一句小小的早安。

  但它却努力的发出自己的声音，不是通过电磁波，而是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