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等待的一分一秒都是如日月入山河, 等得严子墨心焦躁动,当年就是被敌军围困在峡谷一天一*夜也无法脱身时他也不曾这么心里这般没有底过。

  他似乎,习惯了对一切人或事都运筹帷幄胸有成竹, 不管是深处何窘境他都能化解一二, 他也曾将这些人人畏之的世家大族们不放在眼里过。

  可眼前这娇媚佳人, 却让他心里痒痒的, 还有点痛,他拿捏不准眼前女子的心意, 却又不肯放了她让她溜走。

  严子墨这才不谨慎地意识到,他似乎,从来没琢磨透过眼前女子的所思所想。

  如果是从前,她刚嫁入府里时,她只眼眸一转或是冷笑一现他便知道她存的是什么恶毒心思。可现在, 他已经数次看见娘子常常自己一人静卧于榻,也不言语也无喜怒, 眉间总是萦着一缕忧思,偶尔浅浅地叹息一声便是难得。

  他有种错觉,他这小小的将军府,留不住娘子这人, 而这种错觉让他心慌。

  唐诗倒不是故意拿乔, 她虽然母胎solo二十余年,又不是没见过别人谈恋爱,恋爱的那些路子她都懂,早在严子墨将她圈在怀里又搂又抱之前唐诗便有所察觉了。

  如果严子墨不是对她抱了这样的心思, 早在遇刺那晚的林子里, 他就该任她在野林里无依无靠,成为那两个黑衣人的刀下亡魂。可是他没有, 他不但救了,那之后,严子墨更是亲力亲为地大加照顾,不曾假于人手,如此一想唐诗着实心有戚戚。

  加之再后来的严子墨为她酿桃花酒,每日同枕而眠时的温存关怀,甚至无时无刻不胶在她身上的异样温柔目光,她不是全无感应的。

  她只是……不敢回应罢了。

  一个人的爱,有效期又有多久呢。追星时她以为她遇见的都是真爱,结果还不是短则几个月长达几年就脱粉了?穿进书里这么久,唐诗甚至忘了她之前追的那个小爱豆长的什么样子了。

  唔,大概是比不上严子墨的吧,严子墨这种阳刚霸气的其实真的不多见了。

  身下女子的秀眉时而颦起时而舒展,看得出十分为难。屋外凉风习习,在寂寥的夜飒飒作响,严子墨的心乱成了一团却又无解。

  他的解药就在这里,就在他身下。

  可他不愿意逼她,他想听她自己说,一字一句地告诉他。

  凉月四拢,夜凉如水,细密的叶子于晚风中瑟瑟摆动,哗哗地响,惊了夜里的这一方静谧安宁,遮了厢房内似是依偎在一处的男*女。

  严子墨的心脏撕裂地疼,娘子她这是不愿意,不心悦于他?严子墨呼吸一滞,贴近了女子面若桃花的脸庞,尽管严子墨已经尽量显露得云淡风轻,但言语里仍有掩饰不掉的惊慌害怕。

  他在怕。

  晚风又吹来了谁的叹息。

  严子墨有些急迫:“娘子你,又是何意?”

  陷入往事种种的唐诗似是回过神来,对上了严子墨担忧忡忡的眸子,唐诗浅笑了笑,贪恋地望着严子墨。

  “我……我只是很怕。”唐诗坦诚道。

  严子墨眼里透着浓浓的不解,尾音上挑:“嗯?怕什么?”况且他倒是瞧着家娘子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这亏是一点不肯吃,她会有什么好怕的?

  “怕我照顾不好你?怕你跟了我以后担惊受怕?”严子墨紧紧追着唐诗落荒而逃的目光。

  “如果是这些,娘子完全无需担心......”

  知道严子墨是想得过多,唐诗轻摇了摇头,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