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两座冰山
��睡衣小心翼翼地走出来,躺好;魏鹤远在除却工作之外的其他事情上并没有太多的耐心,拉过来,毫不客气地扯开她仔细打好的蝴蝶结。

  一股凉气过来,梁雪然忍不住蜷缩起来,侧过脸,扯着纸巾盖在脸上,重重打个喷嚏——

  魏鹤远停下来,都这个时候,他依旧保持着冷静;微微垂眸看她,问:“你感冒了?”

  虽然听起来像是疑问,但梁雪然感觉自己回不回答都无妨。

  她还是老老实实地说:“嗯,前两天有点咳嗽,不过已经喝药了。”

  除了今天。

  离开松散的衣摆。

  男人面容平静到仿佛刚刚那个急切的人并不是他:“那你晚上早点休息。”

  “……嗯。”

  梁雪然扯过被子,轻轻地往上拉拉,盖住自己的肩膀,揉揉脸。

  猜测,在魏鹤远眼中,可能现在的她就是个行走的病毒细菌源?

  梁雪然本以为魏鹤远今晚会换个房间休息,但他仍旧躺在她的身侧,关掉灯。

  清冽的气味弥漫开,魏鹤远从不使用男士香水,但他身上永远都带着点干净的气息。梁雪然对香水钻研不深,并不能够知晓这种味道的的来源。

  像是清晨山林间的薄雾,安静清溪浮上的一片落叶。

  魏鹤远再无其他动作,他睡姿一向很好,一点小毛病都没有;有次梁雪然清晨醒的比较早,看到他端正的睡姿吓了一跳,甚至怀疑这人已经寿终正寝就等着人鞠躬献花了。

  男人生活规律到像是一个机器人。

  偶尔放纵的时候也像,不过是未满十八严令禁止使用的那种。

  梁雪然乐观地想,要是明天继续感冒下去就好了。

  那样的话,就又可以逃避掉一次啦。

  没等她乐观完,魏鹤远又说话了:“明天我要去法国,大约一周后回国。”

  梁雪然:“怎么又要走呀?”

  撒娇也是个技巧活。

  太甜了容易腻,太冷了又显得僵硬。

  梁雪然已经熟练掌握这项技能,声音稍稍压低,带点小委屈、不情愿。

  好在魏鹤远不喜欢肢体接触,她不用勉强自己再去想什么其他小动作,只在声音上下功夫即可。

  黑暗中,他声音平和:“我明白你也很想,但现在不行,你感冒了。”

  “……”

  不是,大佬,您误会了。

  次日清晨,梁雪然欢送魏鹤远失败。

  前段时间的课设已经几乎把梁雪然整个人给掏空,她真的是拼着一口气才坚持下来;昨天周六来回折腾,也没有好好休息,难得的周末,终于能够睡了个好觉。

  魏鹤远临走前给她留了一笔足够使她肆意挥霍的零花钱,梁雪然趴在床上,查清银行卡中余额,心里想着惦记着即将登机的魏鹤远,给他发了微信过去。

  [魏先生,一路顺风呀/爱心 /爱心]

  又发了个跳舞的白色小兔子。

  这次魏鹤远回的倒是挺快。

  [飞机逆风飞行,如果今天顺风,再过两小时你就能看到我坠亡的消息]

  ——那可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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