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96

  酒烈,烈得近乎烧喉。

  洛衾只浅抿了一口,就觉得自己喝的仿佛不是酒,而是一团火。

  这酒还是温的,想来魏星阑不久前才热过,这样一来,定然连“算计”她的事也早早就想好了。

  冬日里喝上这样一口热酒,别说驱寒,浑身都能烧起来,像是无意撞入了夏令一般,那暖意从喉咙直截蹿到了脸上。

  难怪北寒之人都爱喝这样的烈酒,就像是这魏二小姐一般,初见时令人烦厌,可越是细品,愈是觉得酒意醉人,遂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洛衾鲜少喝酒,只一口就能让酒意上头,这脑袋一昏,连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了,眼前一切像是蒙着一层雾般,隐隐绰绰的,叫人看不真切。

  她愈发觉得魏星阑就是一味毒,一味色艳味香的毒,叫人治也治不好,戒也戒不断,不知不觉,早已毒入骨髓了。

  那傻子还拎着酒坛在她面前晃悠着,问道:“还要么。”

  洛衾心里想喝,可浑身烧得想要拒绝,这一懵,不知是该说“要”还是“不要”了。

  原本清清冷冷的人,双眼雾蒙蒙的,眼尾通红一片,变成了一副软糯可欺的模样,可即便如此,她也站得腰背直得很,没让那点清傲被酒色给淹没。

  魏星阑看得移不开眼,她壮起胆子越凑越近,眼前那人没推开她,只醉醺醺地说了一句:“你做什么。”

  连声音也是故作冷淡的。

  “没,就看看你。”魏星阑笑了,把额头抵了过去。

  额头一沉,洛衾抬眸就往上看,却被魏星阑垂在脸侧的发给扫到了眼,下意识眯起了一边的眼眸。

  魏星阑低笑了一声,抵着洛衾的额头往回退了些许。

  许是天霜真气没有受到排挤的缘故,她身上已带上了温度,就连唇色也不似以往苍白。

  那单薄的唇往下一挪,冷不丁贴在了洛衾阖着的眼皮子上。

  唇又轻又软,叫人险些注意不到。

  洛衾眼皮底下的眸子一动,睫毛也随之一颤,像在哆嗦一般。

  “你说你怎这般乖顺,让我总想欺你。”魏星阑缓缓道。

  洛衾眉心一蹙,虽被醉意糊了脑子,可却将这句话听了进去,“我乖顺?”

  魏星阑哂笑着,只见洛衾一双醉眼仍留了几分清明,连忙改口道:“是我乖顺。”

  洛衾睨了她一眼,“你哪儿乖顺?”

  “那许是我不懂怎么才叫乖顺,不如你扮一个给我看看。”魏星阑循循善诱着。

  洛衾愣了一瞬,忽然觉得有哪儿不对,“要我扮?你当我是戏子么。”

  魏星阑被噎了一下,没想到洛衾即便是醉了,说话也不甚饶人。

  仔细一想,两人刚刚相逢之时,洛衾明明还不是这样的,可却在她的眼皮底下越走越歪了,幼时软软糯糯的一个女娃儿,如今冰冰冷冷的,说话还这般……

  可她仍是喜欢得很。

  风凛冽如刀,刮来时还喧嚣不已。

  渐渐的,那一口酒带起的暖意被冷风给压了下去,魏星阑捏着洛衾的手,寻思着是不是有点儿凉了,就伸手将挂在树枝上的狐裘隔空取来,给洛衾披上。

  洛衾提着剑,站在原地看魏星阑给自己把系绳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