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毕竟她母亲因妒杀了人,谢家这样门楣,能容下一个毒妇所生的孩子,完全是上头老太太和老爷夫人慈悲罢了。

  清如作为嫡女,打心眼里地瞧不起清圆,里头自然不乏女孩子互比相貌,落了下乘后的不甘。她瞧清圆的眼神,从来都带着睥睨,头昂得很高,拿尖尖的下巴对准她,习惯性地嗤鼻一哼,“怎么,你也上前头去?”

  清圆懂得做小伏低,细声说是,“先头有人过我院子传话来着,可巧路上碰见了二姐姐。”

  清如听不惯她那种甜糯的声口,天生就是做妾的料。于是又冷笑,别开脸道:“我要是你,倒情愿称病不去。毕竟抛头露面的,见了人也尴尬。倘或知州夫人问起来,只怕老太太为难,不好作答。”

  她说完,转身便往南去,她身边的绿缀受她示意,猛地将伞面倾斜过来撞开了抱弦,伞顶的雨汇聚在一根伞骨上,汤汤浇了清圆一身。

  抱弦一看急起来,跺着脚要找绿缀理论,“嗳,你……”

  清圆说算了,低头看,身上新芽色的缎子被水一浸,打湿的地方逐渐晕染开,颜色深沉,和干爽处不一样。

  抱弦大叹一口气,衔着恨匆匆道:“这模样怕是不好见人,回去重换一件吧,脚下快些兴许来得及。”

  清圆摇了摇头,“就这样去。”

  抱弦迟疑了下,“捂在身上,回头病了可怎么好?这两日接连下雨,天又凉回去了。”

  清圆抬手,在肩头的水渍上摸了摸,笑道:“病了倒好,只怕病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