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舒雨朦被保镖护着上了车，是顾雁回来开车来接她。或者说他压根是在机场等了她足足五个小时。

  走在高速上，顾雁回问她冷不冷。

  舒雨朦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她看着方向盘上他白皙修长的手指，上面戴着那枚买钻戒送的铂金男戒，简简单单的一圈，似乎他戴上之后再也没摘下过。

  这样一个男人，十年，包场她的每一部电影，从上映开始看到下架。在论坛上发帖子问怎么样才能和她在一起，然后只因别人一个玩笑似的回复就真的离家出走、放弃了人生前二十年所有的成就，去写小说。

  卧室里有他为她画的一米五的画像，为了她花了十倍的价钱买了一套公寓。连这一部电影都是他为了遇见她，设的局。

  一切都好像能解释通了，为什么他会为她挡刀，为什么会为了她打孟莫，为什么会不惜自己的安危掩护她先走，为什么第一次见面，自己找他要签名他的手那么抖。

  为什么每一次他吻她都那么用力，在床上时常控制不住他自己。

  导演说过一句话，说雁书是她的粉丝，当时自己只当是哄自己开心罢了。原来是真的啊，那么多无条件的包容，都只因为他是她的死忠粉啊。网上关于他的谣言，全是真的。

  当时自己给他看那个帖子，他还问她，如果是真的呢？

  她居然和她的超级死忠粉恋爱了，还上床了，上了不止一次。

  一路沉默，到了停车场。顾雁回已经察觉舒雨朦的异样，凑过去哄，“你觉得累的话，休息几天再拍？”

  他亲吻她的额头，舒雨朦瞬间将人推开。

  她发现自己并不了解他，“顾雁回，你爱的是作为女人的我，还是作为明星的我？”如果她不是明星了，他还会爱她吗？如果她有一天的影坛地位跌落了，还会这么爱她吗？

  就像歌词里唱的那样，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lm not young and beautiful

  顾雁回有一瞬间的心慌，舒雨朦看他的眼神，有责备的意味，他没有回答，有点像在等她发落的意思。

  四目相对，互相心里满是猜疑。

  “跟喜欢的明星上床，很爽吧？”她质问。“怪不得要那么多次？”

  这时候，他几乎可以肯定，她知道了。

  这一天终究来了。

  “我说过的，我不会跟自己的粉丝恋爱。”舒雨朦眼睛红了。她以为是自己将他撩到手，却没成想人家步步为营，早有预谋。

  见她哭，顾雁回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面对她一声声的质问，身为作家的什么都说不出来，无力反驳。

  十年很长，可是他没有做好准备要告诉她这些。至于他是爱作为明星的她，还是作为女人的她，自己早已经分不清了。

  舒雨朦已经打开了车门下去。走到一半，才想起自己早上出门时候特地戴了钻戒，想哄他开心的，折返回去，脱下钻戒扔进车里。

  大喊一句，“我从来都不收粉丝礼物的！”

  回到房间，她还不解气，他不回答意思就是喜欢的是作为明星的她？她不漂亮吗？她不性感吗？没了明星光环就对他没有吸引力了？

  呵，狗男人。

  从birkin包里拿出手机，打开雁书的淑芬群，打了一行字，“雁书就是个大渣男！”同时为了避免淑芬们骂她，舒雨朦立刻点了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