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是男人就要哭唧唧
隐在黑暗里,月光照不到。

  阮甜甜心头一紧,握着他的手用力了些。

  “怕吗?”

  陆执启唇,嗓音仿佛在一片荆棘地上撕扯了一路,还好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哑得勉强能听出个音来。

  阮甜甜似乎被问过这个问题。

  一个多月前,十年前的陆执问她后不后悔,害不害怕。

  当时她说自己害怕陆康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害怕陆执。

  然而经过昨天下午,她似乎明白陆执为什么要那么问了。

  那个拿着刀的陆执,就像一潭死水,冷静得没有温度,毫无生气。

  阮甜甜站在陆执身前,把他的手贴在自己的侧脸:“怕什么?”

  她怕的很多。

  怕陆执不爱惜自己,怕陆执离她而去,怕陆执过得不好,又无时不刻不在挂念。

  “怕…我。”

  陆执手指微动,擦过阮甜甜眼底微凉。

  他的小姑娘干净得就像一张白纸,被父母长辈保护在阳光之下。

  陆执一身泥泞,满手伤疤,实在不知道要把人放在哪里,才能算上安稳妥帖。

  如果她怕,我就走。

  他的人他的命,都没有阮甜甜一个笑来的珍贵。

  “为什么要怕你?”阮甜甜上前一步,双手从腋下穿过,抱紧了身前伤痕累累的少年,“我好喜欢你。”

  陆执后退半步,脊背靠在房间角落,他微仰起脸,似乎有些承受不住。

  悲喜交集间,陆执终于有了些“人气”。

  他抖着双臂,抬手圈住了怀中姑娘,微微低头狠狠抱住。

  混着泪的吻毫无章法地落在阮甜甜带着香的发上。

  “别怕我。”平日里沉稳的少年低声呜咽着,“别留我一个人。”

  隔天早上,贺良玉平躺着被人推进了陆执所在的病房。

  “疼疼疼!!!”

  贺良玉扯着床单,喊得撕心裂肺,痛彻心扉。

  一旁的阮甜甜连忙过去帮忙,给贺良玉垫好枕头。

  坐在床边削苹果的陆执目睹了这一场“贵重文物”搬运过程,垂了长长的苹果皮都被他惊断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贺良玉要生了呢。

  陆执把手上苹果放下,也凑了过去。

  他当时打人的时候克制着没用全力,应该不严重吧?

  贺良玉被阮甜甜伺候着躺下,转脸看见陆执。

  他先是瞪大了眼睛,随即被自己口水呛着,整个人咳了个惊天动地,捂着胸口就快要死了。

  “你他妈…”贺良玉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唱戏呢?”

  陆执黑着脸,知道这人在笑什么。

  他的脸上到处是擦伤,阮甜甜趁他昏睡时拿着红药水左涂涂,右擦擦,给他画了个大红脸。

  昨天晚上陆执没照镜子不知道。

  现在想想,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太暗阮甜甜看不到,不然对着他这张猴屁股脸,不笑场到最后也是挺厉害的。

  “吃苹果吗?”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