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了家,他把张桂英拉到灶房里,把门掩上,做贼似的从衣服里掏出来那只鸟,鸟已经奄奄一息了,根本不挣扎。

  张桂英惊得“啊”了声,把鸟接过来在手里颠了颠,问:“这是哪儿来的?”

  赵四胜挑了下眉,得意洋洋地说:“天上掉的大馅饼儿!”

  张桂英砸吧着嘴,伸长脖子往外门缝外瞧了瞧,“嘿,咱家这是要转运了?三天两头就能吃顿肉,这要是被顺儿妈知道了,不得嫉妒死!”

  赵四胜跟着笑了起来,推了张桂英一把,“快别说废话了,赶快收拾干净,晚上咱们一起喝汤吃肉!”

  张桂英白了他一眼,伸手去拿菜刀,然后又催着赵四胜烧开水,外面天色彻底黑了,不一会儿这鸟就被脱了毛下锅,放上姜片八角一起炖上了。

  很快肉香味儿悠悠地传了出去,门也掩不住。

  隔壁顺儿妈正在吃烀土豆,这玩意儿量多管饱,当晚饭吃上两个,一晚上都不饿。

  可吃多了就很乏味,顺儿妈越吃越没劲,而这时候,忽然外头飘过来一阵扑鼻的肉香,和上次赵四胜家炖鸟肉时一个味道!

  顺儿妈当即站了起来,鼻子在空气里嗅了嗅,果然是肉香!

  “挨千刀的,她家怎么又有肉吃了?”顺儿妈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自己家的儿子,“兔崽子,人家庄瘸子走路上能捡只鸟,你走路上只能落一头鸟屎,老娘什么时候能享你的福!”

  顺儿撇着嘴,不情不愿地吃着土豆,心里虽然委屈,可他老娘凶悍,他一句话也不敢说。

  这边顺儿妈嫉妒得眼睛发红,另一边老赵家的堂屋里,张桂英把热气腾腾的汤端了上来,先是给赵四胜盛了满满一碗,然后给福妞撕了只腿放碗里。

  张桂英在凳子上坐下,眼睛往庄呈郢的房门瞄了眼,可并没叫他。

  房间里,炕上点了根蜡烛,庄呈郢盘腿坐在炕上,手里拿着针线,就着些微的光,在缝补今天被苏勇士扯烂的衣服。

  他会针线活,但做得不好,来来回回缝了又拆折腾了三四次,总算把这条大裂口缝上了,可只能保证不露肉,蜈蚣似的针脚可就不能看了。

  鼻间充斥着肉香,庄呈郢今天一整天只吃了大半个窝窝头,虽然他竭力控制自己,可肚子依旧不争气地咕噜了一声。

  可他虽饿,却没有出去。

  平常情况下,如果哪天有肉了,那就只有等表舅一家三口吃饱喝足,剩下点汤汤水水后,他才能去吃。上次他捡回来的鸟就是这样,最后剩了点骨头渣和肉汤,让他拌着馍馍吃。

  庄呈郢抿了下唇,把针线盒收拾好,仰躺在炕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蒙了厚厚尘灰的房梁,正当他准备闭眼假寐一会儿时,门外忽然响起了张桂英的声音。

  “喂!你还吃不吃饭?!”

  喂这个字,是庄呈郢的专属。

  庄呈郢拧了下眉,从炕上下来,心想他们怎么这次吃得这么快?

  推开房门,庄呈郢沉默地走到饭桌前,桌上摆着两个菜,炒豇豆和一锅汤,主食是粗面饼子。

  福妞在啃一只鸡腿,啃得满嘴满手都是油。不,不是鸡腿,庄呈郢扫了眼,个头不算大,应该是鸟腿。

  赵四胜难得倒了杯米酒,他放下酒杯,拍拍旁边的长板凳,对庄呈郢说:“坐下吃饭吧,待会儿表舅有话对你说。”

  庄呈郢微不可查地动了动眉梢,他没说话,听了赵四胜的话在桌旁坐下,然后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