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老树新花-2
  他又再次参与研究所的工作,并在其中作了某些变革。1983年初,鲁滨逊的诉讼案进入了第五个年头,申诉的事情很多,从终身职位的剥夺,到jīng神崩溃、诬陷和诽谤——正如鲁滨逊所说,“除了厨房水槽之外,无所不有。”双方花去的法律费用都达到了100万美元左右。最后,开庭的日期就要到了。

  然而,这一诉讼案最终并没有搬到法庭审理。2月,研究所理事会感到负担不起有关的费用和名誉上的负面影响,决定庭外解决。鲁滨逊在向律师咨询以后,接受50万美元到60万美元之间的一个数字作为赔款——据他后来说,这个数目正够他还清拖欠的法律债务,还可以买上一辆新车——自此以后,他就走开了。他后来曾试图在俄勒冈的洞汇城外的一个牧场开办自己的医学研究所,但没有成功;他在那里坚持做了一些科研工作,在家除了辅导孩子的教育外,就防弹设施展开研究,并且发表了一些文章。

  鲍林的生活有了新的节奏。他起身很早,往往在清晨4时左右。在牧场,则首先要在炉子里生火,吃些早点,然后就整天泡在书本里做理论研究。下午4时左右,他会停止工作,休息一两个小时,看一会电视,多半是《人民法庭》之类的新闻谈话节目,他非常喜欢。他自己动手准备晚餐,经常是牛尾汤或一些意大利面食,然后在7时左右上床,一直读书直到睡着为止。他不再喜欢科幻小说——他感到自己已经知道所有的情节和排列次序,不再喜欢那些谈论外星人性别的新热点——不过,偶而也会读一部路易·拉姆尔写的西部小说或者读一篇侦探故事。他也喜欢浏览一下彼得有时候寄来的英国幽默杂志。他喝伏特加的数量比从前略有增加。他也不再那么关心自己的外表;浑身上下的服装往往不很协tiáo,头上永远是那顶黑sè贝雷帽,上身是陈旧的运动衫或有多处磨损的毛衣,下身裤子有不少wū渍。除了偶尔散散步或在牧场游泳池里裸游之外,他几乎没有其他的体育运动。不过,他还是非常健康的——他深信不疑,这应归功于他服用大剂量的维生素c。

  他不知疲倦地外出旅游,经常不断地谈论世界和平和国际大事、赞成冻结核试验的运动,大声谴责里根“丧失理智的军国主义”和愚蠢的星球大战计划。他出访苏联,在那里,尽管他一再努力,仍然未能会见萨哈洛夫;后来又去尼加拉瓜,登上了和平舟,船上满载着来自挪威和瑞典的药品和食物,抵达后与奥德加总统同乘一辆吉普车前往首都马那瓜。

  他发现,自己虽然不喜欢孤家独处,然而他至少已经习惯于这种生活。爱娃之死打乱了他生活的平衡,他深深地怀念着她。但是,他终于振作起jīng神,又继续上路了。

  研究所再也没有回复到1978年时的兴旺状态。鲁滨逊的诉讼案吸干了研究所的资金储备,这些钱原本可以用来为一些项目提供稳定的资助。希克斯开始将自己的jīng力盯在一些富有的捐款人身上,其中有哈默,日本慈善家良吉佐川,还有帮助鲍林招待80周岁生日晚会客人的丹尼·凯耶。研究所开始举行一年一度的黑领结宴会表彰一位有可能捐款的有钱人,授予这个人一枚“莱纳斯·鲍林人道主义勋章”。有些活动收到了一定的效果。例如,哈默在接受鲍林研究所颁发的一枚勋章后,就捐了一笔数目相当大的钱。但是,研究所始终未得到足够的资金可以搬出这家仓库。

  在超级市场的通俗小报上,在电视节目中,鲍林仍不遗余力地宣扬维生素c的作用,这无助于营造一种纯洁科学的氛围。鲍林应邀在《多诺胡》中拍摄广告,使人感到尤其尴尬。在这一广告中,他和另一名充当客人的老寿星杰克·拉·拉尼一起手执一系列营养品,向观众招徕和叫卖。

  对此,鲍林似乎不以为然。直接与公众打交道,他已经习以为常,虽然他的许多科学界同行认为这有失体统。他的研究所已经离不开公众的支持。要是他能够得到科学部门的足够资助,他还不至于通过无线电波来推广他的思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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