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6
  草蒲团,坐不得芙蓉,芙蓉软褥。

  奴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汉……”

  眼睛干涩,只是胃部抽噎般的疼痛。再流不出半点眼泪,最后一段了,让我唱完罢。

  “从今去把钟鼓楼佛殿远离却,。

  下山寻一个少哥哥,

  凭他打我,骂我,说我,笑我……

  一心不愿成佛,不念弥陀般若波罗!”

  睁开眼,张启山有力的掌心附着我的脖子,收紧。小男孩不知何时被请了出去,衣冠完整的张启山伸出手指压住我的唇:

  他推开我,从地上捡起大氅披在我身上,自己也压了上来。我反手抱住他,实沉沉体重的,压喘不过气来。却如此真实的……真实的存在着。

  枕边的玉簪子,温润的墨绿色光泽,蓊郁的落入眼睛。我鬼使神差的拿起来攥在手心……紧张的痉挛。。

  若是照着喉管捅上去……虽然很痛苦……但是还是会死的吧?。

  这个想法深深的将自己震住了,温润的玉簪如比那烫手的铁签更难抓住,不及思考便狠狠摔了出去。。

  我不能杀他……

  不能……因为……因为……

  终于崩溃。

  用手捂住半张脸,眼泪从指缝中流走。

  因为感情摆在那里……我至始至终割舍不下。

  “呵……你真是个变态。”

  不再唱了,思凡便是最后一场……从此红某人……不再唱了。。

  第八章张启山

  深深的疲倦感,眼球的刺痛,酸胀。胸口的浊气总是积压着,怎么呼气都叹不出去。

  得好生歇息上几日,身子快垮了。

  算算多久未去监狱了?一周?两周?唉……二月红。

  椅子周围一地烟灰,怕是能踩脚印出来。近来多梦,却总是记不住内容。浓茶压不住倦意,倒是羡慕起来监狱里那位来了,一次能睡个够

  也不知他烧退了没有,上一次走时正在发烧。一夜二人就裹一件大氅入睡,早上醒来发现整个人蜷成团缩在我身后,冻得嘴唇青紫。一句话都不说,若是推推我让我醒来,也不至于落个高烧不退的结果。

  要说对他到底是个什么感情,这些日子也细细碎碎的想了不少。越是动乱越是显出平静的弥足珍贵,高压发狂的日子,却想监狱里至少一片平淡,总有个人儿,非他愿也好,被迫也好,死死的等着我。不知还会不会睡着在门口的太师椅上?一脸柔软,连眼睫都是一扇软毛,就那样安安静静的抱着我的衣服昏睡。

  这日子过的比冲前线还紧张,比如有处理不完的战报,和总是逾期的军饷。

  前几日为了军饷还下了一次斗,四万人的队伍调走两万去一线,剩下的中央不予发饷,只得各自想办法。剿匪的上山,买粮的北上去蒙古,俄国,数来我这下地还算最轻松的,只是近来精神不佳,前前后后进斗几次,险些折了进去。没了那花棍左右照应,大意了不少。。

  若是他日战死,想来他二月红不会独活。出监狱唯一的可能就是来陪葬,生死由我,不看他。

  何时能再待到他倾露出点情感?那日带那兔子去试探,现在想来万分后悔,其实我只是……只是想看看他的反应。哪怕是只喊一声“张启山!”,我就停下来,抱着他告诉他,这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