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三章
  ?[第十二章]

  妻的卡里有不少钱,她似乎也极大方地给我们买了两张头等舱的船票。

  船是豪华邮lún。

  具体开往什么地方,由于和这个故事本身关系不大,我就不多说了。

  总之,我与女儿登上船的刹那,我感觉象登上泰坦尼克一般。

  撞上冰块,然后一起沉没,然后手拉手一起葬身。

  我那时还不知道,虽然这看起来很悲惨,但相比与今后实在发生的事,那样要幸福和美丽得多了。

  船启程的时候,是傍晚。

  我和她站在栏杆处,望着下面翻滚的江水。

  冷吧?我看看她。

  还好,她朝我羞涩地看了一眼,转身进了房间。

  自从昨夜那一场看似突如其来却势在必行的做爱后,我们就很难正常地说话。

  这对我们来说,象一个各自必须珍藏,却永远不能放在我们中间,供我们正视的事情。

  我盯着船离岸越来越远。

  岸边送行的人渐渐散去,有一个人还在那里怔怔地望着我们。

  那个人是妻。

  我和她逐渐地对视着,视线逐渐拉远,我想叫出声喊,但嗓子居然是哑的。

  我不知道这船的离开,这妻的站立,是什么意思。

  女儿当时在船舱里。

  我怔怔地望着妻,妻远远地,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举手朝我挥别。

  这个场面,其实是非常非常恐怖的,非常非常的恐怖。

  我们渐渐地开远了。

  妻变成一个再也望不见的点。

  海上只有一些浮标,随着海浪逐渐漂浮,我脸sè惨白,象被冰雹砸了五个小时一样,回到船舱,看着女儿。

  怎么啦?她抬头问我。

  没有什么。我勉强笑笑。

  她噢了一声,站起来不看我,我吃饭去了,就蹦蹦跳跳地开了门,去了餐厅。

  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告诉她刚才的景象,可能是怕她承受不住,可能事情本身已经超出了我能预计的范围,我感觉到船以某种稳定的振幅前进着。

  船舱里的喇叭居然会放音乐。

  我坐在船舱的床上安静地听着音乐,回忆着妻刚才的眼神,准确说来,那是一种没有任何感情sè彩的眼神,或许,只有在彼此逐渐消失在视线的最后刹那,我从中读到了些许不舍的东西,但那也很有可能是我的一相情愿。

  到了晚上10点多,女儿回来了,她已然喝醉。

  我们去跳舞吧。她一把牵住我手,把我往外拖。

  我使劲摔开她手,看着她。

  你看我干吗?她冲着我喊,你看着我干吗?

  我其实心里非常明白,女儿对目的地,对将来可能会发生的一百万个可能充满恐惧,在这种恐惧之下她选择了一种疯狂的发泄,无论是买衣服,还是跳舞,都是她对此的反抗。

  我不能告诉女儿此行已然毫无意义,生活当中随时会有某种旋涡状的东西,我已感受到它的存在,可我只能咬住牙关,不便透露,因为这无比险恶。

  我安静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