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家门不幸
�大白眼儿,头枕着手肘,继续睡她的囫囵大觉。

  如此这般,锦绣后来便被卢太太等人,甚至连她的儿子也不告知一声、就这样,当关押十恶不赦的犯人,将锦绣命人严加监视软禁看押起来。

  锦绣又描了眉,化了妆,浓妆艳抹一番——

  想她,哪里是能被这些女人们所能软禁关押得了的?

  后来,不禁不思回过,越发猖狂得紧了,和闺房里从娘家带来的那些下女们唱歌喝酒,猜拳行令,又是掷骰子,又是“白日宣/淫”——把自己打扮成一俊朗书生,穿上男袍,戴上玉冠,腰围玉带,手拿折扇,一边又是风流潇洒倜傥地将那些下女们左搂右抱,又折扇挑着春儿的下巴,狠狠、狠狠调戏了一番。

  “来,小妞,让你哥哥我亲上一口,嗯?”

  吧唧吧唧,就要对着春儿的那张桃红粉腮轻薄下去。

  春儿又羞又急又笑,袖子赶紧掩住脸:“哎呀!小姐,你别再闹了成不成?”

  最后——锦绣至今都还洋洋得意,因为,就是那天,卢家所有的人——不管是当家的主母卢老夫人,老黄花卢三姑娘卢信贞,寡妇大少奶奶孟静娴——以及,那个锦绣口里眼里的死变态卢信良——他们,全都隔着窗在外动也不动看着她。

  面无表情,像是到了人间末日。

  “唉,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卢老太太摇头。

  卢三姑娘:“算了母亲,咱们由着她去闹吧!我看她这种女人究竟能闹到几时?”

  “是啊母亲!”孟静娴说:“您别生气了,唉,弟妹年轻,不懂事,可能过一段时日就改好了!”

  卢老太太拍拍孟静娴的手,唉,幸而还有她大儿媳妇这样的女人,让她心里甚慰,要不然,真是一根绳子去了,也不想再在这卢家苟活下去——因为,无言见地下祖宗十八代。

  卢信良则一直倒背着手不说话,表情麻木,冰冰冷冷,像是见惯不怪。

  ……

  是的,只要一想到这些,想到卢家人当时的表情,尤其是那瘟神腐儒卢信良,锦绣心里哈哈直乐,每每越发想笑了!

  锦绣就这样描了眉,上了妆。

  侍女春儿拿了一朵艳红碗口大般的牡丹轻轻别到她鸦鬟鬓边。

  锦绣最后罩着一件儿艳丽无比的大红滚金边绣线纱裙,正于厢房的幽黄铜镜前比划来,比划去,拿了手提绣袋正要准备出门——

  “春儿,启程,出发——”

  “是,老佛爷,老太后,老祖宗,春儿,就给您开门摆驾是也!”

  春儿弯腰福了个身,两主仆就这么嘻嘻哈哈笑闹一回。

  忽然,侍女春儿轻轻地走上前,再把房门轻轻地一推。

  “啊!姑、姑、姑爷……”

  春儿嘴角哆嗦,脸一下就白了!

  有时候,锦绣常常会想:强行捆绑的一段婚姻,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对男女,两个人,看彼此的目光直和一堆狗屎牛粪差不多,个性追求完全背道而驰——这样的两个人,他们凑在了一块儿,除了将对方视若空气,视若五睹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打破这相看两厌的局面?

  答案是,好像没有,永远没有。

  是的,卢信良来了,人就站在她的门外。

  走廊窗下,花影斑驳。

  卢信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