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习武
��了。”他看着何晏之,“以后,你便住在水榭吧。”

  何晏之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结结巴巴道:“我……岂敢……打……打扰宫主……清修……”

  杨琼眸光一暗:“你不愿意?”

  何晏之慌忙拜倒:“非也!只是受宠若惊,以为听错了宫主的话!”

  杨琼道:“起来!”他眸中寒意更甚,“我最不喜你这般没志气的样子!”

  何晏之起身附和道:“在下也是有志气的,只是见了宫主便丢了魂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他抬起头来一笑,“宫主神威盖世,谁在您面前都是要摧眉折腰,至于志气什么的,更是不值一提了。”

  杨琼看着他的笑容怔怔发呆。良久,深叹了一口气,道:“宴之,你可想练武?”

  何晏之一愣,道:“自然是喜欢的。”

  “喜欢便好。”杨琼的神色柔和下来,连声音都透着几分温柔,“你若喜欢,我可以教你。”

  ******

  杨琼果真是言出必行。

  次日,他便开始教何晏之习武。

  何晏之起初以为杨琼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既然杨琼想试试做师父的乐趣,他自然要认真扮演一个好学的徒弟。况且,他本就是唱戏的武生,拳脚功夫有些底子,只不过不曾正儿八经地练过武术,更没有修炼过内功。

  但是,他很快发现,杨琼并非是一时兴起,而是极为认真地开始传授他九阳宫的内功心法。

  何晏之有些懵了,不知道杨琼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过,何晏之心里明白,这一切对于杨琼而言,只是一场戏文。他何晏之不过是一个影子,一个戴着名叫沈碧秋的面具的角儿,他要好好配合杨琼,把假戏做成真情,取悦了这位九阳宫主,他也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杨琼本就是个刻板执拗的人,教起徒弟来自然更加严苛。一招一式,每一句心法,都不许有半点差错。除却武功,杨琼还逼着何晏之每天练字作画弹琴。何晏之自从住进杨琼的水榭,就必须按着杨琼规定的时辰起居,永远只能穿白色镶金线的湖纱长衫,头上要别白玉簪子,佩戴青色的儒巾。何晏之觉得自己差不多要被杨琼给生生逼疯了。如果说,以前的生活,只是禁脔,那么,如今的生活则是□□,不但出入没有自由,便是这个脑子也要不是他的了。

  杨琼还拿出一叠发黄的诗稿文钞让何晏之临摹。

  那叠文稿被叠得整整齐齐,连一个卷角都没有。可见,是杨琼珍藏了多年的心爱之物。这些文稿的年头却是有些长久了,从甲子年一直到辛未年,应该是陆陆续续收集起来的。文稿的主人字写得极为漂亮,一手蝇头小楷娟秀而透着英气,行草则如行云流水,潇洒自如,诗文更是字字如珠玑,遣词造句无一不精,无不叫人心生赞叹。

  何晏之心中隐隐已知道这个人是谁。能让杨琼如此珍爱,想必这世间只能有一人。直到他翻到文稿中夹着的一封旧信,他才彻底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信的开头写着:子修如晤。信的最后则写着:碧秋顿首。

  果然是沈碧秋。

  何晏之终于明白过来了。

  杨琼之所以这样兢兢业业地传授自己武功,还逼着自己练字作画,是在照着那个模子一点一点地调@教自己。他要让自己成为这个世界的第二个沈碧秋,不论是长相还是情趣,甚至日常的习惯、笔迹谈吐、武功招式都要与之如出一辙。

  何晏之苦笑。

&em